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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闻人的爱情——听范长江夫人讲述他们的“倾城之恋”

    编者按: 在“七夕”这个浪漫的日子里,让我们一起重温我国新闻界老前辈范长江和夫人沈谱的爱情故事。在抗日战争时期结合的他们,经历了数年聚少离多、与危险相伴的日子。原光明日报记者王玲在沈谱生前对其进行了采访,从老人的口述中,我们依然可以感受到,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,他们对理想的追求、对事业的坚守、对爱情的执着。

范长江(左)和沈谱

    重庆·新婚

    不知对方是党员

    当我和长江的友情有所上升,将进入初恋的时候,我理智地考虑着今后一生能否永远携手前进的问题了。

    最主要的原因是,我是中共党员,长江是不是我不知道。但我们对人生奋斗目标的默契,又是那么的协调。那个时代,我们很多朋友都是,虽同在重庆工作,但都不知道对方是否是党员。

    因为,在白色恐怖下,党组织都是单线联系的。我自然先征求单线领导我的邓颖超大姐的意见。她表示“可以放心”,但仍嘱我对他亦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。

    事实上长江也是共产党员。1939年5月,在重庆国民党戴笠特务机关严密监视下的曾家岩50号“周公馆”内,范长江向周恩来同志提出了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申请。由周恩来同志介绍,经延安党中央批准,长江秘密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并指定与恩来同志单线联系。自然,长江和我结婚也征得了周恩来的同意,但也没有告诉他,我也是共产党员,只是告诉我们,可以发展。

    我的父亲沈钧儒,是救国会领导人、七君子之一。长江是救国会会员,经常向我父亲请教,因此认识的我。我父亲对长江的为人及才华是很满意的。

新婚的范长江和沈谱

   1940年12月10日,我和长江喜结良缘。在重庆结婚那天,父亲在来宾的签名簿首页上,亲笔题下一首诗:“人生旅途长,伴侣良难得。祝吾婿与女,黾勉同心结。人生有真爱,快乐在贞一。愿吾婿与女,善葆金石质。挽手赴前路,艰巨如山积。鸡鸣怀古训,毋恋衾忱热。河山共举目,战鼓犹如雷。行俟胜利日,轰饮合欢杯。”总理在签名簿上题的是“同心同德”。邓大姐因病在疗养中未来,特亲书贺柬。

邓颖超亲书的贺柬

    那天来了260多位朋友,我们都穿着蓝布大褂,没有交换戒指,父亲给我们戴了两朵大红花,新房就设在父亲卧室的斜对面。

    九龙·重逢

    夫妇各自被盯梢

    婚后一周,长江说,国际新闻社将在桂林召开年会,他拟前去主持会议。我觉得这理所当然。虽然新婚未满月,虽然已快年底,但是,将来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,在不在家过年实在无所谓。婚前,他就经常来往于渝桂之间。

    可是,这时皖南事变发生了。1941年1月一个深夜,李克农同志冒雨赶来告诉长江:得悉蒋介石已密令通缉长江,为此令他立即转移去香港接受新的任务。长江遂改名换姓,在李济深的支持下由桂直接飞港。抵港后,马上筹办《华商报》,开展海外的抗日救国宣传活动。

    消息传来,我的心情一时平静不下来,长江不可能再回蒋管区工作了,我和他也许只能“行俟胜利日”,再“轰饮合欢杯”了!我告诉自己应冷静地面对现实生活的考验。

    这时重庆的政治环境已日益恶劣,我自己也受到了特务的“青睐”,每逢外出,屡有“尾随”。党组织遂决定我亦秘密离渝去港,父亲的意见亦然。然而我感到左右为难,在如此恶劣的政治环境下,我因离开老父独自他去而不放心。父亲发怒了,甚至说:“这样不像是我的女儿。”于是我服从组织的安排,是年的2月中旬,怀着矛盾、复杂的心情离别慈父,经贵阳到桂林,仍然得到李济深的帮助,改名换姓飞到了长江的身边。

    我初到港时,长江住在香港半山腰的一座楼里,不久迁到九龙,在一个公寓中安家。邹韬奋、萨空了等离我们很近。国际新闻社址也在九龙。长江每晨轮渡过海去报社上班,早出晚归。我也常为报社绘制与战局有关的地图。长江既要参加救国会的一些活动,又要与海内外各有关方面通过各种渠道和方法保持密切联系。

    在党内,他由廖承志单线领导。虽然,香港的环境复杂,也常有斗争,长江和朋友们往往要在茶楼酒馆以“饮茶”“宴食”为名,甚至以“耍牌”为掩护聚会商谈。但总的说,这时期我们的家庭生活过得还是比较安稳的。不料不到一年,太平洋战争爆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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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 2015-08-21  来源: 北京青年报
作者: 王玲  编辑: 刘卓文